2017年11月5日，日本国学院大学金子修一教授做客南开史学名人讲座（59），以“由周边诸国被授予的称号看唐以前的东亚世界”为题与老师和同学们展开了交流。金子修一教授系日本国学院大学文学部教授、大学院委员长、文学研究科长，主要从事隋唐东亚史、古代皇帝祭祀等相关课题。讲座由南开大学历史学院夏炎教授主持，王安泰副教授担任翻译并做出评议，马晓林老师参与对谈。

金子教授从正史本纪的记载出发，以由汉至唐中国王朝授予周边诸国的官爵称号为切入点，长时段地考察了其变迁与特征。

自汉代起，中国王朝向异民族授予称号的事例就开始频繁出现，而终汉一代仅见授予其地方行政官称号的现象。晋朝以降，中国王朝开始授予异民族王朝“使持节”、“都督将军”的武官称号，以此形式将异民族君主编入其臣下之列，中国的制度、文物也由此得以向周边诸国传播。东晋南朝时期出现了一些新倾向，前一个王朝授予的各种称号会由后一个王朝所继承，同时也存在由周边诸国主动要求继承称号的情况。同时授予本国的爵号与本国王这种爵位重复的现象，在隋唐时期仅见于朝鲜三国。

至南朝时期，相较于使持节与都督某诸军事，对异民族授予州刺史的事例有所增长。从五胡时代乃至东晋盛行的授予使持节或都督某诸军事称号，到南北朝基本不再授予异民族。此外，南北朝末期与隋代授予王号的范围仅限高句丽、百济和新罗。入唐后，玄宗朝仍大范围地以种种形式授予异民族王号，但安史之乱后，除了林邑王与南诏王曾延续一时以外，继续被授予王号的仅限于新罗王与渤海王。

基于以上论证，金子教授指出西嶋定生所提出之“基于册封体制的东亚世界”虽遭到了来自学界各种各样的批判和质疑，甚至有学者提出了“东部欧亚大陆世界”的观点，但从长时段发展的王号授予视角观之，东亚世界的存在仍有其可能性。

对谈环节，夏老师认为由于资料所限，中古东亚史的研究相对于内亚尚处劣势，但确是不可忽视的重要领域，金子教授对此东亚关系史上重大问题的研究体现了其长时段的治学关怀和制度史的扎实训练。王老师在评议中强调金子教授的报告提醒我们从授受称号的视角探究背后国与国之间的外交博弈关系，并重新检讨“都督”等概念，对传统文献做出更深一步的研究是很有必要的。马晓林老师认为存在于东亚的诸多不同的语言世界的秩序与其相互影响关系，值得学界进一步深入挖掘。

金子教授的报告展现了日本学者细密实证的一面，为大家在中古东亚国际关系的研究中指出了一条别开生面的新理路，颇具启发意义。

                                                         （路锦昱供稿、刘曦泽摄影）